Puzzle Osteria 拼圖食庫

 
公車如果滿了，代表有人要下車了。

到今天為止，我們Puzzle Pizza已經來到這世上270天有餘了，但在前半段的250多天裡，你如果走進店，始終就是看到阿飛在拉披薩，兩個工讀生則像跑龍套似的穿梭在桌椅間，而我正在被點燃的藍姆酒燒到眉毛。不過這樣的畫面在兩個多星期前悄悄有了改變，最近如果再進到咱們小店，會發現拉披薩的還是要拉披薩，跑龍套的照樣跑龍套，蘭姆酒當然照樣炫爛的爆炸，但差別是，人好像不太一樣了。


是的，果然無法逃過您明察秋毫的觀察力！沒錯，在咱家小小五坪不到的內場工作空間裡，上班的員工頓時增加了快兩倍！現在上起班來，不論是收個餐盤還是打個小盹，大夥的屁股總是磨來磨去的，如果這時候有人又剛好彎下腰去舀冰塊，那畫面確實不太好看.....等等，不會吧？我的老天爺呀！我都還沒提，您該不會就知道是多了兩個小帥哥加一個可愛的小女娃吧？這.....太誇張了！太誇張了！那您肯定是天天上門的VVVVVVIP顧客了，如此細微的變化您也看得出來！！！


我知道你在想什麼。真的，我知道。你在想阿飛的屁股磨起來是什麼感覺對不對？呵呵，很抱歉，這是商業機密。除非你有辦法應徵上我們的店員，不然我打死都不會告訴你。


好了，或許就是有極少部分的朋友跟大家想的不一樣，或許就是有人不關心我們的屁股，那我也知道。真的，我知道。你在想我彎下腰舀冰塊的時後，臉磨到了什麼對吧？呵呵，很抱歉，這是商.......

 
一如我開頭說的，公車一旦滿了，就代表有人要下車了。您猜得沒錯，我和阿飛不會莫名其妙的徵人，尤其是花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來徵人，絕對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了。


但老實說，我沒有辦法正確地告訴你將來會發生什麼事，因為如果很小聲很小聲的偷偷湊到你耳邊說：『嘿，我們就只是想放假耶！』這樣的鳥理由，絕對會被大家打槍打到仆街，所以我必須掰一個更好的說法，來讓大家了解我跟阿飛有多崇高。


餐飲業很累人，這點是真的。你會告訴我，金融業也很累人，喪葬業一樣累人，就連當學生也照樣累人！但對不起，我或許無法感同身受，因為現在的我，只有活在餐飲業。以前的我和阿飛，一個是補教業，一個是做網頁，而我們都半路出家硬是緊進這個圈子和大家湊熱鬧，但相同的是，我們都覺得餐飲業更累人，而且真正累人的點，不是在那裡邊收餐盤邊閃屁股，而是在於『你不知道未來在哪裡』這樣漫目的累人。


前些日子我寫的文章裡提到，為什麼我甘願不斷不斷重複的在那角落炒著燉飯，而阿飛也甘願在另一頭不斷不斷地拉麵糰？當然是為了混口飯吃啦！但除了這點之外，沒記錯的話，我說的是：『等待一個機會』。因為我們相信只要認真的幹，拼命的幹，像個傻逼一樣的幹，總有一天會有人看上我們的。然後或許，在某個寧靜的午後，悄悄地走進我們店裡，和我與阿飛一同坐下來，然後深吸一口氣，緩慢的描繪出我們『下一站』的藍圖。


事實上，我們也已經等到了所謂的『機會』。雖然我不肯定Puzzle這輛公車最後會開向哪裡，但可以確定的是，車子會繼續前進，所以我和阿飛在到站時，就必須要下車了。


如今，我和阿飛再回頭來看這些加入我們的新血時，可以從他們天真的眼神、認真的態度，以及不斷不斷重複在做我們做過的事情裡，看出他們的期待。他們會陪你一起刷鍋子刷到打烊的那一刻，也會一次次大聲的迎接進門的客人；他們可以接受你最嚴厲的指責，然後明天繼續在沾板前練習沒啥進步的刀工。各位，您們知道嗎？這就是傻！純真的傻！天底下最難得的傻！他們越是傻，你越不能對不起他們，因為他們也像我和阿飛一樣，在等待一個機會，而為了這個機會，他們甘願傻。


所以，我和阿飛，為了要放假..........嗯，不是，是為了要替一小群人築夢，為了讓他們的努力有代價，因此開始了密集的訓練。這些訓練當然是全面性的，而且目的很簡單，就是『要讓店裡充滿很多的小阿偉和小阿飛！』我知道這點聽起來不太舒服，但畢竟Puzzle Pizza是我和阿飛捅出來的婁子，他們如果不能取代我們還能幹嘛？至於訓練完成後，我和阿飛才有機會跨出這道大門，彷彿回到270天前一樣，去展開另一段的旅程。或許是在另一個地方，或用另一種經營方式，繼續為這群小朋友開路......


我不想用『崇高』這兩個字來形容我們的夢想，因為這樣太媚俗了，我們只是默默地在做我們應該做的事罷了。但換句話說，我和阿飛繼續和大家擠在這個空間裡磨屁股的時間會越來越少，陪大家倒垃圾刷地板的次數也即將進入尾聲了。將來如果我和阿飛在海外渡假翹腳喝紅酒坐貢多拉的時後，我想用變形金剛3的一段話來和大家共勉之，那就是：『你也許已經對我們失去了信心，但絕對不要對自己氣餒！』好嗎？加油！




拼圖披薩  阿偉